千万,这媳妇可真不敢娶,就笑着问薛歌,工资够不够午饭钱。薛歌一愣,旋即,知他在调侃自己,就笑,说够吃一个礼拜的。
杜沧海就说你啊你啊。气息虚虚地问:有男朋友了没?
薛歌把菜单还给服务生,两手托着下巴,歪头看杜沧海的样子,特别的天真无邪,说:你猜。
杜沧海心砰砰的,说猜不着。
薛歌就拖长了腔调说不愧是杜叔叔,果然和我爸妈一腔调。
杜沧海心里涌上一阵失落,呆呆看着她,突然无话,想起他去薛春峰家的时候,薛歌才10岁,还是个脑袋才到他腰际的黄毛小丫头,看他的时候,都要努力仰着脸。就自嘲说:做为长辈,关心关心晚辈的终身大事,是人之常情嘛。
薛歌就坏坏地小着说:小杜叔叔,你再这样我就叫你小杜了啊。
小杜叔叔,这个称谓,就像一只小手,挠在了杜沧海的心坎上,痒痒的,有点难耐,很想和她小时候那会似的,拍拍她的肩,说小东西,又调皮!
但不能,就只能微笑,饭菜上来了,开始吃,餐厅在以慢到令人难以觉察的速度旋转,杜沧海问薛歌她的三个哥哥现在忙什么。薛歌没好气地说正忙着磨刀,抢她爸公司的控制权。
杜沧海说:那你呢?
薛歌说:我跟我爸说了,等他死的时候,遗嘱里给我留两千万现金,其它的,随便他们抢,我不稀罕。
你可够直接的。杜沧海说。
直接点多好,少累死点脑细胞去干点有用的,我就看不惯我哥和我嫂子们的德行,那心眼那手段用的,好像笃定他们智商超群,别人全然傻蛋!自作聪明,简直是蠢到家了!
听薛歌快言快语得如同竹筒倒豆子,杜沧海有种特别轻松的释放感,说:你一个小姑娘,说话这么单刀直入,不好。
会把男朋友吓跑啊?
杜沧海啊了一声,想起关于有没有男朋友这个问题,薛歌还没回答。
薛歌说:无所谓,我自己也活得挺好。然后吮了一下沾在食指上的牛排酱,定定看着杜沧海:你离婚了?
杜沧海心里一惊,问她听谁说的。薛歌说我是你女儿英语老师啊,虽然我不是班主任,但我做老师是很负责任的。
杜沧海就笑着点点头,说忘了。
薛歌说:像你这么有钱,人也不坏,老婆还能跟人跑了,也真是奇怪,你老婆是不是脑子坏了啊?我听说你们还是青梅竹马?
提起吴莎莎,杜沧海五味杂陈,说:不说这话题行吗?
薛歌说行。埋头继续吃,边吃边头也不抬地说:以后我就叫你小杜叔叔了啊。
为什么要加个小字?
因为我觉得咱俩说得来啊,我女光棍一个,如果经常跟你吃吃饭聊聊天,叫你杜叔叔,别扭,好像我大叔控似的,叫小杜叔叔感觉就亲切了很多。
杜沧海就笑了,说:真有你的,叫小杜叔叔还是叫老杜叔叔,随你便。
这顿饭吃得很开心。从王朝出来,薛歌就回学校上课了,杜沧海回了办公室,仰在椅子上,回味好久没吃过这么轻松惬意的饭了。
觉得这顿饭吃得干净,精神上的干净,像雨水洗刷过的夏季天空。
3
第二天是周末,杜沧海本想带家宝和家欣看看他的新办公室,但吴莎莎来电话,说想带孩子们出去玩一天。
按照吴莎莎约定的地点,杜沧海把孩子送到森林公园门口。远远看见吴莎莎背着双肩包,拎着不少水果站在公园门口,见她是一个人,杜沧海就下了车,把俩孩子领过去,什么也没说,转身去给他娘三个买门票。
从售票员手里接过票时,杜沧海终于没忍住,眼泪掉了下来,吴莎莎老了很多,一看就知道活得很辛苦,他的心碎碎的,虽然她已不再是他的妻子,可一起成长过的岁月,共同养育的孩子,让他总还觉得她是自己的亲人,那种她在生活汪洋上沉浮,你只能远观却不能伸手的亲人,这种感觉,最是苍凉。
他还在俄罗斯的时候,往回打电话,赵桂荣一说起吴莎莎,就生气,说她没一点当妈的样子,离婚以后,几乎不来看孩子,家宝和家欣想她,就放学后偷偷去看她,见着了,她还没好脸,嫌孩子去添乱,真不是个好东西,为了男人,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认了。
其实,不是吴莎莎把孩子们忘到脑后了,是日子窘迫。她没有工作,李向东的工资不够他自己花的。他的摄影工作室只追求艺术品味,根本就不屑于盈利,到年底,连租金都挣不出来,她哪儿有心思接孩子们出来玩?何况一段时间不见,做为当妈的,她总要带孩子们吃点好的,玩点好玩的,可没钱,就没辙,她总不能把孩子们接过来,坐在家里大眼瞪小眼吧?为这,她在深夜里哭过,她哭的时候,李向东背对着他,睡得很香,呼噜声低沉而均匀。
每当这样的时候,吴莎莎就绝望极了。
李向东是很黏她,对她也很好,当她说和杜沧海离婚一分钱没要时,他看着她,好像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告
第二十八章:过往的光阴里潜伏着未来(3/5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